当然,梦是一大堆这样的复合结构。我在已分析的梦中已举出几例,现在可以再举几个例子。
我在下文第347页以下所报告的梦(亦见上文第319页)中,描述了病人在“花的语言”中走过的人生历程。梦中的自我手持盛开的鲜花,我们已说过,它代表天真无邪的贞洁,也代表了性的罪恶。梦者从花在枝条上的顺序位置便想起了盛开的樱桃花。这些盛开的花,单个看去就像一朵朵的山茶花,而总的印象则像一种外来植物。这个复合结构的各个元素由梦念而得到证实。盛开的花枝由暗示着她所喜爱的各种礼物组成。例如,她童年时得到的是樱桃花,后来是山茶花,而“外来”植物则暗指一个四处旅行的自然科学家,他画了一幅花之画企图讨她的喜欢。我的另一位女患者梦见了一座类似海滨更衣室、又像乡村的室外厕所、或城市住宅顶楼之类的建筑物。前两个元素都和裸体或脱裤子的人有关,而这两个与第三个元素相结合则导致(她童年期)在顶楼上脱衣服景象的结论。另一名男子梦见由两个“接待”他的地方组成的复合地点,一个是我的诊室,一个是他与妻子第一次相识的地方。[48]一个女孩梦见当她哥哥答应请她吃一餐鱼子酱之后,她梦见她哥哥的腿上长满了黑色鱼子酱状颗粒。这种“传染病毒”元素(道德意义上的)和她小时候曾患过一次“皮疹”的回忆(她的双腿布满了红色而不是黑色的斑点),再加上鱼子酱颗粒,结合成一个新概念——即“她从哥哥那里得到的东西”。在这一梦中,与其他梦一样,人体的各部位被当作物体看待。费伦茨(1910)[49]曾记录过一个梦,梦中的复合意象是由一位医生和一匹同样穿了睡衣的马组成。这三个成分的共同元素是在分析时才发现的,那位女患者承认,睡衣暗指她童年时看到父亲的一个景象。所有这三个情况都可以归结为她的性好奇。在她幼年时,保姆常带她去军队的种马场,在那里她有很多机会可以满足她那时尚未受到压制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