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楠碧河显得又浅又窄,似乎捡块石头就可以扔到对岸去。对岸的山和树全都隐在黑暗中,望过去幽暗深邃,让人觉得不可捉摸。
河的对岸是川西,因为楠碧河水流湍急,河上又无桥可渡,所以吉玛人出行都是走木甸,去昆明。隔河相望的对岸,反而疏远得很。冕诺因为经商的事,来来回回去过几趟那边,每次都是抱着气鼓鼓的胶皮轮胎下河。于潮白上次离开吉玛山的时候,就是冕诺用胶皮轮胎送他走的。也就是半支烟的工夫,两人就过去了。只是水太急,到了对岸,竟斜下去了近百米。
此刻,望着月光下的楠碧河,于潮白心里蓦地一亮:从这里走,带着儿子从这里离开吉玛山!
也就是半支烟的工夫……
这样做看起来有点儿冒险,实际上应该是胜券在握的事。
于潮白水性极好,上千米的水库都横过去了,还在乎这条窄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