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有位老妪过来招呼:“哟,这不是乔师傅吗,好些天没见你来了。”
“哎,哎,”乔子康憨笑着,“前些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几天。”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家的火燪环破了,早等你来修,我这就去拿来。”老妪很快拎来火燪,子康一看,原来是铆钉坏了。他着手修理,陆续又有村民拿来待修的洋灯罩、铜茶壶、铁锁等。兴华收好这些物件,在破损的地方做好记号,然后就坐在一旁看子康修,有时也做些烧炉子、打磨、抹油这些容易活。
一妇人拿来只漏底铁锅,要求子康把别的放一边,先修她的,等着煮中饭用。子康答应了,接过铁锅拿锤子轻轻敲打,声音果然不对,循着发出破声的地方找,原来锅底处有个小孔,清理掉边上的锈迹,小孔竟有黄豆大。他拿只小坩埚放在火炉上,坩埚内丢入点锡粒,噘起嘴呼呼一吹,炭火红了,里面的锡粒很快熔成了水。他在锅底处填一块石棉片,然后用钳子夹起坩埚,将熔化的锡水倒入破洞处,锡水凝固,将小孔堵了个纹丝合缝。
妇人在旁边等着看,闲来没事便无话找话地聊天:乔师傅,你带徒弟了?子康嘿嘿笑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妇人打趣说,乔师傅你可得留一手,不能把技术全教了他,不然徒弟会抢了师傅的饭碗。子康头不抬眼不看,随口应付,怎么会呢。妇人说,你别不信,徒弟都是白眼狼。子康还是嘿嘿笑笑,顾自干活。一旁的兴华气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