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腊月廿三,傅渊渟葬身于绛城钟楚河,他的性命是玉无瑕进入听雨阁的投名状,哪怕过去了近两千个日夜,昭衍也没有忘记那一天的雪有多冷。
双手渐渐滚烫,湿发的水分很快被蒸干,江烟萝适时抽走了自己的头发, 反手覆住了昭衍的手背。
“阿衍哥哥,”她抬眸看着昭衍,“你恨我吗?”
昭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将一缕乱发别到江烟萝的耳后,笑道:“有些事是不容人后悔的。”
他不能回头,她也不会改变,那便是多说无益。
江烟萝显然听懂了昭衍的言下之意,她放开他的手,端起凉掉的茶水轻抿一口,缓缓道:“白日里,我进宫看过殷令仪,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撇开杜允之的胡思乱想不提,昭衍其实只比他早一会儿来到这里,正赶上江烟萝从萧正则那边回来,她沾染了一身病气,裙摆又被茶水泼溅,不肯再多忍受片刻,进了主院便使人烧水沐浴,是以昭衍在院中等候,两人尚未来得及互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