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出去几天,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会说话了?你爹可是个闷嘴葫芦。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刚才我不理睬你,现在看有些不对,我小看了你。我现在向你道歉迟不迟?”
说着,向我做了一个肥喏,从头到脚。我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飘飘然,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笑着说:
“老叔不必过谦,小侄也有毛病。您坐下,您坐下。”
说着,我上前搀住他,将他往地毯上按。弄得两个人心里都热烘烘的。原来我们竟是亲叔侄,我们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叔,今后有什么用得着你这个不起色的侄子的地方,你到时候说话。侄子没有别的,腔子上的一腔热血,就是找不到买主。找到明主,杀人越货也给他干了。六指激动地说,侄子我信这个,侄子我以前有什么做大和对不起你的地方,也请你原谅;今后我会以实际行动去弥补;说到这里,我说什么也得给你再作个揖。我一把捺住他,说老叔你要这么做,就是还没有原谅你侄子。他仍在那里挣扎,到底没有挣扎过我,于是做出老一辈面对下一辈的样子,又气喘吁吁地扬脸说声得罪,这才放心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这时的六指和蔼可亲,没了大艺术家大剃头匠的架子。
让人放下架子,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就这么简单。杯酒释兵权,几句话释了架子,我心中凭空增加不少自信呢。这时我也有些嘲笑六指,你刚才的制高点哪里去了?你这个小麻雀,也不是那么难解剖的。这时我又拿起刚才小麻子喝剩的麦爹利,一边怕惊醒小麻子和姐姐们,一边与六指相视会心地偷偷一笑,共同轻轻地干了一杯。喝过酒,两人更加知心。但对于接着要说什么知心的话题,两人又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有些冷场,让人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六指大方,这时自我解嘲地一笑,当然同时也把我的嘲给解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