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元面色平静,“不用了。”
沈拥军笑了笑,“不是光为了谢你,也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我家喜儿十六岁,也是大姑娘了,落水被你救起来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她名声有影响——你也很清楚你家啥成分,我不想多说,你懂吧?”
周延元沉默了一秒。
“我没想说出去。”
“我知道,这不就来感谢你了吗?”沈拥军笑意深了两分,好像刚才提成分伤人的不是他。
周延元又沉默了,眼睫垂下来遮住眼中情绪。
“拿着吧,你不拿我不安心。”
这是交易吗?
看起来他很占便宜,只需要不说出去就行了。
“阿玉,是谁啊?”
老人抬高了声音喊,不敢叫周怀珠去看。
奶奶地呼喊惊碎了周延元短暂地神游,他接过了袋子。
“多谢。”
“是我该谢谢你。”
沈拥军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不再多话,骑着自行车离开。
青年骑着自行车,迎着夕阳而去,洒金般的落日余晖像在为他的光明前途而添光加熠,而自己活在阴沟见不得光。
那光也很烫。
周延元木着脸关好门。
老人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是谁啊?”
周延元将袋子放上有些轻微高低不平的桌面,“没事,我给队里人帮忙,人家送的礼。”
周怀珠欣喜地揭开看,“是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