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知道皇上将至,再也按耐不住,扶了黄豆子的肩出来,在角门外翘首候了半晌,远远的听见鼓乐细吹,却无一丝人声,那伸出墙头的树梢上系了红黄绸带,迎风招摇,仿佛笑她无能。沈菀立了一会儿,怏怏地回来,倚在枕上假寐。黄豆子仍是隔不时地出去打探一回,却再也得不来什么消息。
又等了半晌,黄豆子飞跑着来说,大脚韩婶来了。沈菀忙坐起来,韩婶已经带着三四个人提着食盒进门了。
沈菀忙含笑谢问:“厨房里的人要是忙不过来,打发人叫我的丫鬟去拿就是了,怎么敢劳动你走这一趟?”
韩婶笑道:“也不单为送饭——我们奶奶怕姑娘自己在房里发闷,特地打发我来看看。”说着摆起桌子来,揭开食盒,一样样摆起,足足摆了十来样。几个丫鬟闷了这半晌,好容易盼见个人来,也都觉面上有光,忙着侍候茶水,又缠着韩婶打听前头光景。
沈菀见那些菜式都是雕龙刻凤围着裙边的,知道是侍宴的饭,忙问:“前面的席撤了?”
韩婶道:“刚撤下来。皇上也不过尝了几样罢了,这些都是一箸未动的,怎么样端上去,怎么样端下来,只是有些凉了。已经嘱咐人换了开水,姑娘将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