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一直在窗前站了好久。
他说:“程莫涵,楼下的那棵无花果树没有了,那家卖橘子汽水的小店也没有了,那片种满夹竹桃的小花园也不知去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我,因为身材太过消瘦的缘故,两块凛冽的肩胛骨在灰色衬衣上勾勒出两条清晰的痕迹。我想,当年,奶奶带我去乡下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趴在窗口看我离开的吧。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看他的背影,而现在我看见了,才发现,原来他的背影如此忧伤。
我缓缓地走上前去,趴在他右手边的窗台上,我想仔仔细细地看看他,却又不敢,只能任目光在他的四周漫无目的地游移。
“那个……曾子墨,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许久,一直定定地望向窗外的彦川才开口问道,错觉一般,那一刻,我竟然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对于他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和曾子墨从小就是好朋友,他对我很好,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