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被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把药塞到她手中,淡语道:“这药冷了,不能吃了。仍是老样子,在自个儿的小厨房里重煎一遍。”
含烟脸显惊异之色,道:“姑娘,这一次奴婢已经很小心了。药,是孟大人亲自煎的,而且煎完之后,立即交给奴婢,根本没向上几次那样经过其他奴才的手。用来的盛药的紫砂瓦罐也是新的,是奴婢亲自从小库房里挑出来洗净之后带过去的。”
夜飞雪叹了口气,问道:“那孟大人煎药用的瓦罐沙锅是否也是你从小库房里亲自挑的,洗净之后带过去的?他用的水呢,也是咱们这边送过去的?”
含烟脸上顿露愧色,夜飞雪笑着摇摇头道:“罢了,反正从那边拿药过来也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真正的药方,还得我自己开。不过,这药方委实开的不错,我就不用改了,你赶紧拿到小厨房里重煎吧。我闷得紧,让玲珑陪我到外面走走。”
含烟怔了怔,犹豫道:“今儿个天气已晚,姑娘头上的伤又不见好。姑娘到外面这么一走,这万一加深了病势,这可叫奴婢怎生向皇上交代?”
夜飞雪淡淡道:“我很感谢你一直替我隐瞒我去见孟淑仪的事情,也很感谢你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一直悄悄替我送药给她。可,你知道的,我开的第一张药方,她已经吃完了。而再开一张药方,非得要我亲自给她把脉不可。她和你一样,都是粲花堂的人,如今,整个粲花堂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你忍心看着你昔时的姊妹就这样不明不白,不声不响的死在宫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