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着念珠的手顿了顿。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福气,真要有福气,我的廷儿、岚儿也不会早早地就去了……”
老太太又想起了伤心事,邓嬷嬷也不好再多嘴,只越发恭敬地低着头。
东间内室,檀木架子床上躺了个瘦弱的女童,小小一团陷在被褥里,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昭昭,阿娘在呢,你张张嘴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呜呜呜都是阿娘的错,要是前些日子遂了你的愿,你怎么会落水……”
“昭昭,你睁开眼看看阿娘好不好……”
“……”
平日里最是注重仪容的顾夫人此刻钗环散乱,狼狈地匍匐在床边,纤细的身子不住发抖,帕子都哭湿五六张了。
邓嬷嬷听着,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
大雪后的湖水得有多冷?
别说小娃娃了,就算是前院那些个青壮府卫落下去也逃不脱大病一场,更何况七小姐这种先天不足,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断过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