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郭象之《逍遥义》认为人与物均有待而逍遥,能各任其性而足。圣人与道同体,得道故无待。万物虽有待,然而不失所待,任性自足,亦同于圣人之无待,获得逍遥。支遁的新义认为,万物之任性自足,都有局限,犹如饥者一饱,渴者一饮,绝非真正的逍遥。更不能和圣人之逍遥相比。因为圣人与道同体,是真正的逍遥。支遁认为,如果以适性自足即为逍遥,那么夏桀、盗跖以残害为性,也可自足而逍遥了。此后,支遁在作《大小品对比要钞序》时又进一步对圣人之逍遥进行了阐释。认为圣人能凝守精神,心如水镜,无物不照,故而能览通万物,逍遥自足。显然,支遁的所说新义,实际上已融入了几分佛性论的观点,而支遁所说的圣人境界,也已有了几分佛的心境。
《世说新语·文学》还记录了支遁、许询等人一场清谈的镜头,一问一难,一诘一辩,众人莫不抃舞,四座皆为倾心,莫不嗟咏佛理精微,玄言味隽。
名士精研佛理,佛理融入玄学,成为东晋时期玄学的一大特色。汤用彤先生称玄学发展的第四个阶段,即东晋玄学可为佛学时期[13],确实抓住了东晋玄学的特点。玄学和佛学的交流与融合也由此得到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