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只能接受当年的她,不能接受她的改变,那么,珍贵的东西确实短暂。”素盈幽幽地说着,直直逼视他的眼睛。
“如果她真的有罪,证据就在殿下手中。你从哪里发现冬珊瑚?为何后宫之中只有那时候——只有你发现冬珊瑚的时候,丹茜宫有了奉香,从此终日弥漫香烟?范公子为什么去向你解说‘母杀父’时,应该选择‘孝父’还是‘孝母’?秘书监新刻四书五经,为什么圣上单单将《孝经》推为首屈一指的经典,向全天下大力推行?”
睿洵的脸孔在冰冷的潮气中泛起青色,短促地低呼:“别说了。”
素盈不觉得害怕,只觉得伤感:“为什么丹茜宫会有奉香?睿奉香、文奉香,为什么引来杀身之祸?还有我……为什么小小奉香女官的梦话,重要到下毒去听?我好像渐渐有些明白。”
“别说了!”
素盈看着他由铁青变为苍白的面孔,悲哀而缓慢地说:“你曾经说,成为活人比成为好人更难,那么活下来的人,为什么不尝试举手之劳,想想如何做个好人呢——那情景历历在目,常纠缠我。那句话如烙如印,触及必痛。可是说出这句话的太子,又去了哪里?你又做了什么?你怕变成罪人的儿子,宁肯纵容她!事到如今,还要为她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