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当初觉得母亲很可怜,被属于别的女人的丈夫拥抱。
“不要叫我!”
“啪!”调色盘摔落在地。
色彩鲜艳的颜料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四处溅开的斑斓悉数附在白色的长裙上。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停止了一般,有的只是少女脸上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震惊、不可思议、委屈、黯然……
一切发生得太快,或者说出乎意料。安夏没来得及躲开,硬生生地承受了调色盘打到身上的疼痛。而黎暮森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着安夏被染花的白裙,浑身颤抖,不过最终还是转过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本就空无一人的画室,此刻更是鸦雀无声,连画笔偶尔搅动水的声音都没了。
久久,黎暮森没有回头,没有道歉,安夏也没有说话,没有解释。最终,两人的背影渐分渐远。
安夏走后,黎暮森透过窗户看着对方平静的背影,不带羞愤或悲伤,可越是这样,越让他心里的内疚急速扩展。
他果然像Amy说的那样,是个残忍的家伙。或者他只是太害怕安夏骗他,以至于不敢开口问清楚,可又忍不住满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