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始终很多情,给老同学写了封祝贺的信,说是专诚向他道喜。小侯爵没有答复。高兰伤心得不得了。
父亲母亲先给年轻的侯爵请了一位教师,教师气宇轩昂,一窍不通,什么都不会教。侯爵要儿子学拉丁文,侯爵夫人反对。他们请一位作家做评判,邀他吃饭;他在当时是以怍品轻松可喜出名的。主人开言道:“先生,你懂得拉丁,又是个出入宫廷的人……”那才子回答:“什么,先生?我懂拉丁文?我一字不识,结果倒反更好:不为外国文分心,自然本国话讲得更高明。你瞧所有咱们的女太太,她们的才情比男人的可爱,写的信也风趣百倍;她们在这方面胜过我们,就因为她们不懂拉丁文。”
耶诺太太道:“你瞧,我可没有说错吧?我要儿子做一个才子,在交际场中出人头地;他要懂了拉丁,不就完啦?请问喜剧歌剧可是用拉丁文上演的?打官司可是用拉丁文辩护的?谈情说爱用拉丁文吗?”爵爷被这些理由唬住了,便同意太太的断语,决定不让小爵爷浪费光阴去念什么西塞罗,荷拉斯,维吉尔。那末他学什么呢?总得知道些东西才好啊;可不可以教他一点地理呢?教师回答:“那有什么用?将来爵爷到封地上去,难道马夫不认得路吗?他们不会让他迷路的。一个人出门,用不到带四分仪;不知道经纬度,你照样能够很方便的从巴黎到奥凡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