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他一整天都在浏览一页又一页的洛杉矶老照片。历史爱好者团体和各种保存协会上传了很多乌贼墨染料般的照片到网上。他一张一张翻检,寻找像是卡瓦奇大楼或附近街区的照片。
艾迪走进来的时候,他刚打开估计是第三百个分页。鼠标轻轻一点,数据库回到屏幕上。内特望向上司,仿佛刚发现他。“嗨,”他说,“怎么了?”
“明天别来上班。”
安妮和扎克从隔间里探头张望。内特的心直往下沉。“出什么事情了吗?”
艾迪的嘴角一歪,表情神秘莫测,他摇摇头,“上头想多挣些钱,所以在做一期加厚特刊。预算很紧,要各部门削减开支,”他用双手拍拍大腿,“你们的工作时间都减少了。”
扎克哀叹起来。内特想到他已经见底的存款余额,“减多少?”
“估计一周一天。”
扎克再次哀叹。降薪百分之二十。“多久?”安妮问。
“五六周,顶多。”艾迪一肩高一肩低地耸耸肩,大家都知道这说明他也不清楚。
内特用脚趾捅了捅退回的杂志和广告信。“这些的进度会严重拖延,”他说,“按现在的速度,我都只能勉强跟上。”他又轻轻踢了一脚,一捆退件翻着筋头掉进他在文件箱中央筑起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