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近侍们一个个噤若寒喧,虽然苻毅并不是凭喜怒杀人的君王,但也没有人愿意在一个君王恼怒时去招惹他。
苻毅反复看着手中奏折,陷入沉思:今年与汉朝薄州接壤的南烛道恰逢大旱,民无生计、兵无余粮,两方边军摩擦不断,甚至擦出了数百骑兵对冲攻杀的火花,倘若再无妥帖对策,恐怕会引起民变和兵变呐。
苻毅抬头,在昏暗天色下,远眺南方:自己也想过祸水东引,举一国之力,南下中原,只要能夺回四十六年前被大汉夺去的牧州、薄州,凭借两州的肥美草场和沃野,帝国便可以成功化解这次大规模的天灾。
沉闷的天色,让苻毅的心情莫名暴躁,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四十六年前,大秦举国南下,却被神武帝后发制人,此战过后,大秦帝国元气大伤,不得不割让土地,以求双方太平。
史书曾记,当年秦汉双方在色格河边谈判数日,最后,时任大秦头狼的刘渊,将帝国最为肥沃、也是匈奴人的祖地狼居胥山忍痛割让给了大汉,同时宣誓再不染指两辽北方的白山黑水。
此后,国土沦丧、百姓失家,年节祭拜无地,先祖魂魄无所,此为国耻。
想到这里,苻毅孤苦愤慨的沉痛心情油然而生,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情绪,想立刻下一道动员全国兵马的诏书,三日后便挥兵南下,直捣大汉王庭,杀得汉人绝种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