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说不出的难受,可是也说不出来。死囚原本迟早就是个死,这么做,他们还有一线生机,那些死囚自己想必也会欣然同意。可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人活活死在铁甲车之下,实在看不下去。但要反驳,又说不出什么来。
妇人之仁。当初武侯也说我有这个毛病,这几年过去了,我好像一点也没改掉。也许,那也是我不想改吧。
这时文侯站起身,道:“好吧,龙友,你在这儿好生准备,两日后,到军校演兵场,都要看你的了。”
张龙友喜形于色,跪下道:“多谢大人栽培,卑职感激莫名,定当肝脑涂地,办好此事。”
看着他的身形,我突然觉得张龙友如此陌生,已经看不到那个在高鹫城里被称为“呆子”的少年的身影了。仅仅这几年,张龙友就变了这么多吗?薛文亦虽然身形走样,现在面团团得直如一个富家翁,但每次见他,依然如同初见时一般,吴万龄和张龙友却变了太多,尤其是张龙友,再过几年,我想必都认不出他来了。
也许,这也是现在张龙友的官职能升得这么快的原因吧。我暗自叹息,心头说不出地难受。曾几何时,张龙友也曾经与我一同反对武侯斩杀女俘以充军粮的命令,以今天的张龙友,想必不会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