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站在范思辙的身后,仔细观察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操作的。看了一阵之后,由不得肃然起敬,只见这小子双手极为灵活,居然可以一手码牌,抓牌、摸牌、出牌、碰牌、吃牌、胡牌……另一手却是搁在算盘上,肥肥的五根手指拔着算盘珠子啪啪的响。
胡都是范思辙胡,而计番的方法很复杂,所以算钱也都是范思辙在算。范闲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小子能把钱算的多出来,难怪他的面前能堆那么多铜钱。
发现范闲正盯着范思辙在看,柳氏面色不变,心头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儿子这贪财的丑态全被范闲看在眼里,只怕对方的信心会更足了。
她哪里知道范闲心中的震惊,因为范闲此时居然在范思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蛮横,一丝胡闹,有的只有那种“理想主义者”才能拥有的坚毅认真光芒。
范闲心中断定,眼前这个少年,只要给他一个发挥的空间,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很厉害的人物。但是他也知道,在庆国之中,若想出人头地,依然只有科举取仕这一条道路,就算范思辙将来因为家庭的关系袭了爵,但是真想得授实职,以他目前在书本上的水准,还是不可能的事情,难怪藤子京说柳氏对这个儿子是又恨又痛。
这个时代的商人依然不受重视,户部是一回事,皇家的商号是一回事,但民间的商人却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