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狠……”我发了冒汗的表情。
“阿良,现在请你帮冼老师做两件事。”她摆出自己的“老师身份”,严肃认真中又透着朋友间的幽默。
“您讲。”其实,在现实中作为南方人的我总是发不准“您”这个音。
“第一,我需要一批价廉物美的记忆钛原料;第二,你了解下全降解环保眼镜框,原材料是小麦秸秆,你帮我打听下,你们那儿有没有这方面的生产商? ”
“第一个好说。第二个听上去怎么那么奇怪,你要做什么?我看你设计的眼镜都是珠宝级别的。”
“我要办一个环保眼镜设计展,号召大家用环保材料眼镜替换塑料眼镜。”
“明白了,环保局应该给您发奖状。”我发了三个“OK”的手势。
“不允许你讽刺老师。我去忙了。”她发了个戴墨镜吸烟的大兵表情。
“感谢冼老师的生动一课! ”
我放下手机,赶紧在本子上记下了她交给我的任务。
暂时没有客人进来,我坐在柜台前望着顾城的诗发了会儿呆。冼老师的声音依然萦绕在耳畔, 让我第一次体验到发呆也可以是充实的。我又点开对话框,把她的语音从头听了一遍,一方面是温故而知新,另一方面是再次感受她。
我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信息,即使是一个不易察觉的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