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个穿西装的人掀门帘子闯进来,站在电灯底下,对了我们瞪着双眼直视。我闻到他酒气熏人,便也发现了他两眼是红的。这是一个醉人,自也无须理他,可是他倒不介意,歪斜着走到飞红面前团了舌尖笑道:“陶小姐,你倒快活,约了朋友,在这里喝咖啡,我们的韩小姐哪里去了?我已经在中央饭店里开好了房间,找不到她的影子。你要晓得,明天早上七点钟,我还有早会。现在是十一点钟,这晚上还有几个钟点?”飞红也红了脸冷笑道:“你这些话,对我来说干什么?你还不算十分醉,你还认得清人啦。”
西装朋友在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卷钞票,向飞红笑道:“我们商量商量。韩小姐不来,你就代表一下吧,明天早上,这些都是你的,我们来一个大Kiss。”说着,把头伸到飞红面前来。飞红两手将他一推,瞪了眼道:“你尊重些。”他身子晃荡两下,哇的一声,鱼肚、海参、鸡鱼鸭肉未曾消化的一股人粪,标枪一般由口里向飞红身上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