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回答说,“我有话要跟她说。”
“你是说,你要向她讨乞吧。”那姑娘接嘴说。
“不是,”我说道,“真的。”不过我突然想到,实际上我来这儿并非为了别的目的,于是一时间慌乱得说不出话来,觉得脸也红了。
我姨婆的女仆(从她说的话里,我认为她是我姨婆的女仆)把米放进一只小篮子里,然后走出店门,她对我说,要是我想知道特洛伍德小姐住在哪儿,可以跟她走。我当然用不着再求得她的允许,便跟她前去了,可是当时我心里又惶恐又激动,两腿禁不住直打哆嗦。我跟着那年轻女人,不久就来到一座整齐干净的小屋子跟前。小屋有着敞亮的凸肚窗,屋前是一个铺有石子的四方小院或花园,里面种满花草,收拾得整整齐齐,到处是一片芳香。
“特洛伍德小姐就住在这儿,”那年轻女人说,“这会儿你已知道;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说完就匆忙走进屋去,好像要推卸带我来的责任似的。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花园的栅栏门旁,忧郁不安地从门上朝小客厅的窗子里张望。只见纱布的窗帘半开半掩,窗台上安有一个绿色小园屏或者扇子,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把大椅子,这使我想到,这会儿我姨婆也许正在那儿凛然端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