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自光州来京,翠楼倒是想请佩琼与她同住的,不想佩琼推说清净惯了,不肯与翠楼同住,彼时齐瑱未至,翠楼也罢了。这回一来是齐瑱也答应,二则,翠楼也想请佩琼再说些从前故事与她知道,是以齐瑱答应的次日,翠楼带了端哥往佩琼寄住的庵堂走了回。
翠楼在阿嫮眼中是个提不起的模样,可到底做得十余年官员娘子,养移体居移气,也有了些太太风范,瞧在庵堂主持眼中,也是不好轻易得罪的,是以听着翠楼要见佩琼,脸上就现了些惊慌来,嗫嚅了道:“女施主,严氏身上不太好,不肯见人哩,您过些日子来可好?”
虽说翠楼与佩琼分别了十八年,到底是嫡亲母女,血脉之情哪里是这么容易就隔断的,且前不久才一路同行过,早拿佩琼当了嫡亲姨母,听着这话更是焦急,便道:“她身上不好,可请了大夫没有?我瞧瞧去。”主持待要拦,却叫齐端拦了,齐端道是:“我娘要见严氏,你带路便是,啰嗦个甚。”主持无奈,只得引了翠楼到了佩琼房前,拍了们,自家退在一边。佩琼哪里知道门外是翠楼,听着主持声音自然过来开门。
又说翠楼听着主持说佩琼身上不好,只以为是偶感风寒,哪成想佩琼竟是叫火燎了半边脸,伤处涂满药膏,一半脸儿雪白,一半脸儿墨黑,瞧着十分可怖。翠楼本就是个胆小的,猛然看着可不吓了一跳,竟是连退了几步。若不是齐端在身后扶了,险些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