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面含愠色,却没有大动肝火,婉儿都已看穿的端倪她自是洞若观火,可她偏偏想听听婉儿的说法。
“婉儿,这段注释怎么样?是否中肯?”武后有些刻意地问。
婉儿并非完全不懂问话人的心思,可怀揣了别样的考量,难免回话不能周全,“回禀娘娘,奴婢以为这注解有失偏颇,只是一家之言,写进书中就是让人争论的,有争论有辩驳,这书的趣味性才强。太子殿下这班智囊真是有点儿贼。”
武后笑道:“你倒是替他们找了个好的托词。”停顿一下又说,“如果这其中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简简单单的含沙射影呢?那帮人循规蹈矩得很,不像是婉儿你说的那般妙。”
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婉儿担心这件事情会让武后和李贤母子又添嫌隙,一想到李贤在这宫中的处境,婉儿决心为他辩解一番,“娘娘,您怕是误会太子殿下了。殿下失察,固然不妥,可若以此判定太子别有用心,那也未免太过冤枉。想必娘娘也知道,这修注后汉书规模甚是宏大,每章每节都有学士参与其中,岂是太子一人之力可以完成?奴婢看着这段注释甚是怪异,与太子的文风大相径庭,想来不是出自太子手笔,更何况自古以来文人相轻,或许就是哪位崇文馆学士对原书有不满之处,由着性子和原著作者范晔论就高低长短呢,哪有影射的意味?不过是逞口舌之快。”